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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50章 .  “蘇擇,果然是你。”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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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覺醒來, 胡桃拿起手機,睜眼就看見了蘇擇給她發的早安消息,看見昨晚上的語音記錄。

她把手心放在胸前, 松了口氣。

不是夢, 是真的。

她追到蘇擇了, 她從今天開始, 也是有男朋友的人了。

人還沒完全清醒,嘴角卻翹到了天上去。

又在床上膩歪了一會兒她才起來, 胡桃走到衛生間,揉了揉眼睛,看見衛生間洗手池邊擺著的一大捧鮮花, 有點傻了。

她走上前,抽出那捧花裏面夾著的卡片,翻開。

【紀念小公主初戀第一天, 特此獻花恭賀, 你帥氣的親哥留】

“撲哧, 什麽啊這。”胡桃撇著嘴禁不住笑了一聲,看著上面的字,然後把卡片收到沾不到水的地方。

她俯身聞了聞花香,笑著嘟囔:“算你有誠意吧~”

胡桃洗漱完,捧著花下樓,準備插到花瓶裏去,發現媽媽正在一邊插花, 她說:“咦, 媽媽你也有花?”

“可不,我今兒早上都嚇一跳,你哥這不懂情趣的, 難得送我一次花。”姜與蓉看向坐在餐桌上吃早飯的兒子,揶揄他:“行啊,知道給你妹妹也買一束。”

胡柯別別扭扭的,嚼著面包哼了一聲,算是回應。

胡桃把花交給媽媽,然後坐到胡柯身邊也加入吃早飯的行列,胡柯主動把牛奶面包片的面包邊撕下來扔在自己盤子裏,把柔軟的面包芯遞給她。

胡桃接過,咬了一口,牛奶面包的甜味在口中彌漫,她笑嘻嘻的,驕矜道:“看你這麽有誠意,昨晚的事兒我就勉為其難地原諒你吧~”

“隨你。”胡柯又哼一聲,反正是有些不服氣。

“對了桃子啊。”姜與蓉把花瓶弄好,跟吃著飯的女兒搭話。

“咋啦。”胡桃問。

“明天跟我和你爸爸出席一個宴會,你爸爸那圈子裏的,反正你這在家也沒事幹,去那吃點飯你就不要在家點那些不健康的外賣了。”她瞥了一眼兒子,說:“胡柯你也跟媽去唄。”

“再說,我看看我有沒有空。”胡柯說。

“五星級的晚宴餐你不吃,傻。”胡桃吐吐舌,吐槽他。

胡柯大無語,跟她拌嘴:“你聰明,你多聰明啊,就知道吃。”

夜晚,南城老鼠街裏的一家地下酒吧。

蘇擇按照對方給的地址,來到了這個地方,上次在這蹲了半天沒有等到他,沒想到最後還是在這個地方見了。

十年不見,梁遠統變了模樣,再從監獄出來,他已經是個中年逐漸蒼老的人,身板沒有以前魁梧,狗摟著身子,身上穿著破舊的棉襖,禿著的頭上留著好幾道疤痕,皮膚枯黃,臉上已然被刻上了歲月的痕跡,皺紋深壑,眼神隱晦又陰冷。

蘇擇從兜裏拿出一張卡,滑到他面前,緩緩道:“沒有密碼,比你要的多了五十萬,東西給我,底子清幹凈。”

他拿過那張銀行卡掖好,把手裏的U盤遞給他。

梁遠統已經幹啞的嗓子笑了幾下,“十年不見,小子,你現在挺敢啊。”

他盯著他的眼神霎時間像刀子一樣刺著他,威脅道:“你就不怕,我找幾個人在這捅死你。”

蘇擇身上散發的清冷孤傲的氣質壓著他,眼裏絲毫不見懼意,睥睨著彎腰坐著的他,扯了抹笑:“你出來什麽都沒有,殺了我,對你沒好處。”

“哈哈哈。”他笑了,點頭,“還不傻。”

這時候,梁遠統從兜裏又掏出一個U盤,在他眼前揮了揮。

蘇擇瞇起眼睛,冷聲問:“什麽東西。”

“郵件應該發到你那邊了,給你的只是些照片罷了。”梁遠統笑得猥瑣又慎人,“你說這視頻,是不是比照片來的更刺激?”

怒火使他的下頜線崩成剛硬的線條,蘇擇手背上的青筋突起幾條,他忍著沖動,問:“你到底還想要什麽?”

“十年前,你媽給我藏了一批貨,”梁遠統撐著桌子,湊近他,眼睛瞪得凸起,像個令人毛骨悚然的厲鬼,他低聲命令蘇擇:“給你幾天時間,把東西找出來,給我。”

“我不知道那東西在哪,十年了,還有沒有都另說。”蘇擇直接否認。

梁遠統不管那些,斥他,唾沫星子啐了一桌子,“我管你那些!給我找!找不到,你媽的這些視頻,我保證傳的滿天飛。”

“你敢。”蘇擇咬牙切齒。

“咯咯咯,我現在什麽都沒有了,你說我敢不敢?我勸告你一句,最好別想著報警,我會找人盯著你。”梁遠統把桌子上的酒一飲而盡,指指他,暗示讓他抓緊時間,然後轉身離開了地下酒吧。

蘇擇坐在原地不知在想什麽,幽黑的眸子裏混著駭人的光,緊攥的手指關節泛白,似乎快把自己捏碎一般。

最後胡柯還是沒跟著家裏人去參加晚宴,胡桃很少跟著爸爸出席這樣的場所,不過難得可以穿漂亮的小禮裙,她還是很開心的。

到了年底,南城建築行業也有類似於年終總結的宴會。

圈內比較知名的大小企業的理事人和負責人都到場了。

胡桃一家人剛進去沒多久,胡公誠和姜與蓉就去和別的公司負責人洽談生意,胡氏今年拿下了那麽矚目的大項目,此次宴會,是很多公司想要接觸的對象。

他們聊生意,胡桃也聽不懂,不感興趣,就一個人留在一樓胡吃海塞。

她端著小盤子坐在宴桌前,享受著星級廚師做的豐盛美食,也不管周圍人都在幹嘛。

吃完前菜吃正餐,吃完正餐又吃甜點。

當她大快朵頤後,舒服地休息的時候,身邊忽然坐下來一個人,遞來了一塊手帕。

胡桃偏頭看過去,對上蘇碩和善的眼神。

這個人好像跟蘇擇有那麽一兩分相似。

不過完全沒有蘇擇的五官眉眼帥氣精致。

“謝謝,不用了。”胡桃邊說,邊抽了一張手帕紙擦了擦嘴。

“你好,我叫蘇碩,交個朋友?”他伸出自己的手。

胡桃出於禮貌,伸出自己的手握了握他的手指尖,沒多接觸。

“您有事嗎?”她總覺得這人看自己的眼神沒那麽單純,小心翼翼的問。

“我聽說,你和我哥在交往?”他突然問。

“你,你哥?”胡桃瞠目。

“對,我哥是蘇擇,同父,異母。”他眼神逐漸幽暗。

她點點頭,視線落在自己沒吃飯的另一半蛋糕上,“哦,這樣啊。”

見胡桃對他的身份似乎沒那麽多興趣,又繼續追著問:“胡小姐,有些話蘇某不吐不快,實在不忍心看胡小姐這樣單純的女孩落入虎口。”

“胡小姐,你知道蘇擇,是怎麽一個人嗎?”

“你真的了解他嗎?”

胡桃聽著他說話的語氣,有些不滿,反問:“你很了解?你想說什麽?”

“哼。”他輕笑一聲,盯著她戒備的表情,說:“今年胡氏拿下的市政工程,設計方案,蘇擇在中途介入,你知道嗎?”

“為了攪亂我在家族企業中的地位,順其自然地踩著我上位,他借胡氏這把刀,黃了眾業手到擒來的項目,這你又知道嗎?”

“胡小姐,恕我直言,你和你的家人,都被他利用了。”

“蘇擇與你接觸這麽久,他的私事,有多少是真心願意對你坦誠吐露的呢?你自己心裏應該早有答案。他瞞了你多少事,背著你在暗處做了什麽,你清楚嗎?”

胡桃心裏咯噔一聲,搭在膝蓋上的手指不禁顫了下,忽然沒了底。

......

晚上九點多,宴會結束,胡桃一家坐著助理叔叔開的車回家。

胡桃和媽媽坐在後面,她表情始終有些凝重,望著窗外飛馳而過的夜景。

心裏不免糾結著深思。

她自然不會完全相信一個初次見面,並且對蘇擇有明顯敵意的人說的話,他要是真以為憑借著一面之詞就可以動搖她和蘇擇的關系,那就太天真了。

不過,胡桃回想蘇碩說的那些話,發現確實有些事情,是她一直沒有留意到的。

蘇擇在很多事情上,都一直在隱瞞著她。

每次她想要主動了解的時候,他都能很輕易的轉移她的註意力,把話題輕松帶過。

情侶之間還對對方保有隱瞞,這肯定是不對的。

他這段時間一直不拒絕他們的邀請,積極地來自己家裏做客,難道真的是為了蘇碩說的那個項目嗎。

胡桃望著在前面坐著和助理叔叔說話的父親,不經意間咬了咬嘴唇,在心裏跟自己別扭著。

準備回家跟爸爸問一問。

回到家,胡桃換完衣服卸了妝,摸去二樓爸爸的書房。

她敲了兩下門,推開,湊了一個小腦袋進去,看見爸爸正在看書喝茶。

胡公誠偏頭,看見是自己女兒,笑:“怎麽了?”

“爸爸,有點事想問你。”

胡桃走進去,坐在爸爸旁邊,躊躇著開口:“爸爸,你那個市政的項目,是和蘇擇學長一起做的嗎?”

“哦?小心很靈通啊,你哥跟你說的?”胡公誠喝了一口熱茶,和藹道。

胡桃搖搖頭,看著父親,提出疑惑:“爸爸,蘇擇學長家裏是眾業集團,您和他合作的時候,就沒有顧慮嗎?眾業和我們家,畢竟是競爭關系呀。”

“看來我們桃子對家裏的事也並非毫不在意啊。”胡公誠知道女兒在想什麽,搖搖頭,笑道:“女兒啊,我們做生意談合作,最講求一個詞。”

胡桃眨眨眼,脫口而出:“什麽?”

“互利共贏。”胡公誠說,他把書合上,緩緩道:“蘇擇找我合作的時候,僅代表了他自己的事業團隊,向我們胡氏表達了很誠摯的合作邀請,如果他一開始,用透露眾業方案內容的條件來請求合作,那我是不會同意的。蘇擇是完全用自己團隊的優秀實力打動的我,他有最好的設計方案,而我們也正好需要,這樣的機會給你,你會不會選擇把握住?”

“阿擇的為人,他對你們兄妹倆在細節裏的真誠,我看在眼裏。”胡公誠說完,看著自己女兒清澈又單純的眼睛,繼續說:“至於他和眾業內部有什麽矛盾糾紛,那並不在胡氏的考慮範疇內,我們雙方都恪守合作夥伴範圍內的規矩,做好自己的,這就足夠了。”

“至於阿擇和你之間的事情。”

他說到這裏,對女兒投去了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。

胡桃忽然低下眼,有些害臊,耳朵熱熱的。

“談感情和談生意,那是完全不同的,別把一籃筐事情混在一起想。”他摸了摸女兒的鬢發,憐愛道:“阿擇確實是個非常優秀的孩子,作為合作夥伴他百無挑剔,但是這孩子確實心思深了些,如果在你看來和他在一起會不開心,會感覺疲憊,那就不要繼續。”

“我們不阻攔你這方面的原因,還不是想你一直開開心心的,如果明知不順心還要繼續,那在爸爸這可就不同意了。”

胡桃將自己的頭靠在他肩膀上,很是依賴他,經過父親的一番話,感覺心裏堵著的一塊被疏通不少。

她握住爸爸的手,蔫蔫地回應:“嗯,我知道啦。”

胡桃回到房間後,給蘇擇打了一通電話,但是對方響鈴很久沒有接通。

她盯著屏幕上未接通的電話消息,沮喪的嘟囔:“騙子,不是說隨時聯系都在嘛......”

她仰躺回床上,愁意不減眉頭。

不管別人說什麽,她只想聽他本人說的。

今年南城各大高校放假提前,十二月底的這一周過得很快,胡桃在學校的課全部結束了,經過繁忙的考試周,胡桃迎來了寒假假期。

自那天蘇擇沒有接電話以後,第二天他遲遲發來消息,解釋自己有些忙沒有看手機。

胡桃心裏堵著氣,自己又忙,也不想再多聯系他,簡單回了兩句,語氣有點冷淡。

考完試,胡桃拎著行李坐在回家的出租車上,盯著二人這兩天少之又少的消息互動。

難道,剛交往就要冷戰嗎。

她不想這樣。

胡桃眼底有些酸澀,她關掉手機,盯著窗外街景,深深吐了口氣。

新年來臨,元旦這一天,胡桃隨著媽媽來到讚陽村。

自從胡桃小時候在這裏療養成功以後,姜與蓉就在這裏資助了一家福利院,這十年來幫助了不少孩子順利成長,念書升學,已經出了好多學業有成的大學生了。

去年因為家裏有事,就沒有來這邊看看孩子們,今年時間安排的比較松,姜與蓉就帶著女兒看看孩子們,順便在這裏玩幾天。

讚陽村經過這十年的改造轉型,已經成了南城郊區最有名的一片度假休閑村,許多有錢人家甚至願意在這裏買房,閑置著就為了偶爾過來休息放松。

各種大大小小的度假酒店和休閑娛樂場所也開了起來,因為旅游業的帶動,讚陽村徹底擺脫了前些年的貧困面貌。

車子一路開進山裏,胡桃望著窗外日新月異的村莊景色,不禁覺得新奇。

“小時候帶你來這邊療養,你還跟住在這個村子裏的一個小男孩玩的挺好呢,那時候你天天都不愛回家,睡覺前也嚷嚷著要找哥哥。”姜與蓉回憶著,跟女兒調侃。

胡桃彎彎嘴唇,目光投向遠處,“嗯,不知道他怎麽樣了。”

“我也沒記那孩子叫什麽,要是順利升學,現在都該工作了吧?”

【學長,讚陽村,你知道嗎?】

【嗯,我聽說過。】

胡桃想起上次問蘇擇的場景,她在心裏做了什麽決定,然後扭頭跟媽媽說:“媽媽,我待會先不跟你去福利院了,我有點事要去辦。”

......

冬天,山裏要比城市還要冷上幾分。

沒有高樓大廈的阻擋,凜冽的寒風直接打在她的身上臉上,刺得她臉發疼。

胡桃走在這片村子裏的居民區,一邊回憶,一邊尋找著。

過去破舊淩亂的居民村,現在經過整改,街道通暢,挨家挨戶蓋起了小二樓,幹凈整潔。

只要找到那個哥哥,蘇擇到底是不是騙她瞞她的問題,就迎刃而解了。

胡桃偏頭,望向遠處那一片小河,陷入回憶。

她記得,那個哥哥的家人似乎對他很不好。

有一天她拖著他在外面玩的時間久了,天都黑了,那家人找了過來,有個婦人揪著他的耳朵就往家的方向拽,邊拽邊罵,還打在他後背上,“行啊你!在外面瘋死你了!都幾點了不回去,今晚上不準你吃飯!”

她眼見著他的耳朵被拽得又紅又紫,胡桃邁著小短腿跑到她面前,使勁推了她一下,小小的身子護著他,喊:“不許你欺負哥哥!”

“桃子,怎麽了?”姜與蓉在坡上面,聽見女兒的喊聲,趕緊趕過來。

那婦人見胡桃和姜與蓉一身矜貴衣服,臉也是又嫩又白,一看就是城裏來的有錢人,過來住院子的,不敢再當著他們教訓男孩,陪著笑:“太太,我家這死崽子不聽話,給您添麻煩了。”

姜與蓉見不得這些對孩子拳打腳踢的,不怒自威,只能對她擺出架子來,摟著男孩說:“沒事,難得我家閨女喜歡跟這孩子玩,讓他跟我回去吃晚飯吧,吃完飯給你送回去。”

晚上送他回家的時候,她也跟著在,所以對那戶人家的位置多少有點印象。

幹枯的樹枝搖曳碰撞,寒風拍打在人戶家的大鐵門上,發出嗡嗡的悶響。

胡桃禁不住將臉往圍巾裏縮了縮,邊走邊找著,今天穿著的是雙皮鞋,走久了腳也有些酸得慌。

最後,她在一棵歪脖子樹前停下腳,認出了這棵樹。

胡桃往左直直地看,看向那戶已經翻新過的小院,確定下來,就是這裏沒錯。

雖然整個村子都變了大樣子,但是只要有這些不會輕易改變的參照物,就還是可以尋得到。

胡桃走到院子門口,伸手拍在冰冷刺骨的鐵門上。

“砰砰砰!”

“砰砰砰!”

胡桃往裏面看,頂著寒風喊:“您好!有人在嗎?”

她又拍了一會兒門,才有個人影匆匆從屋子裏出來,老婦人走近,一臉的不耐煩:“哎喲是誰啊大冷天,別敲了別敲了,叫魂似的。”

胡桃往後退一步,盯著她已然更加蒼老的臉,認出了她,“您好,請問您還記得我嗎?”

婦人上下打量了一下,吸了吸鼻子,“你誰啊?”

胡桃沒再解釋,往院子裏探頭,然後看著她問:“你兒子在嗎?”

“我兒子?你是不是找錯了?我家只有個閨女。”婦人一臉疑惑,看她向看神經病一樣,“找錯了吧。”說著就要關門。

胡桃趕緊攔,說:“我十幾年來來過這裏,那時候你家是不是有個小男孩在住著,每天,每天給你家放羊呢!”

婦人一聽這個,就明白了,表情變得更難看,罵道:“你說那個小白眼狼的!”

“他,他還在嗎?”胡桃滿眼期待。

“蘇擇十年前就被他那丟人現眼的媽接走了!現在是不是死外面了我們也不知道!別找了,這裏沒有!”婦人一想起來就氣得罵罵咧咧,自顧自地關門回屋。

“這麽多年了也不帶回來孝敬的,虧我們家養他那麽多年.......”

砰!

大鐵門被關上。

胡桃瞳孔猛縮,完全傻在原地,剛剛她說的話不斷在她腦子裏重覆播放著,她呼吸快速地急促起來。

“蘇擇十年前就被他那丟人現眼的媽接走了!”

“蘇擇十年前就被......”

“蘇擇......”

胡桃臉色和旁邊的墻一樣白,一手揪著自己胸前的衣服,各種繁雜的回憶沖刷著她的心腦,她喘著氣。

蘇擇。

果然,果然是你!

你還騙我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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